一曲念奴娇,唱至清凉国,戛然而止。

    “葱茏居”外许久不曾这样热闹。

    nV侍恼了,喝停快马:“让贵使带话回去,怎么又来了?”

    随从滚下鞍,舌战群芳:“好姐姐,我这是去了一遭,去而复返了!庄毅大王不收成命,叫我再请呢!”

    双方相持,言辞各有千秋,谁也不能说服谁,忽然听闻楼台细语:“让他进来。”nV侍这才称是,放出一条道路。

    随从惜命,想着这回请不得佳人,必要折在王剑之下,便也不管唐突,大踏步进了葱茏居,屈身忙不迭说:“大王于晚间时分设宴‘常清拾’,为新友洗尘,特请‘小钱塘’往来一舞。怎想一请不得,二请不见,不要说大王情面落在何处,就是小人私心,都觉得不妥,这哪里是请娘子,这是要请南yAn诸葛先生呀……”

    呜哩哇啦一通讲,却半天不闻声响,随从手捧王印,愣愣地抬头。

    好一处湘竹馆、清凉地,荟了案山石做画壁。壁上点墨南华经天地篇,上接绘金青底漆牌,有官家亲笔“葱茏”二字。牌下莺莺燕燕,侧首几名nV侍,为着随从方才那番话,不住地掩嘴偷笑,正首一位妙龄,却端端正正地坐定,示意噤声,随后点头,让随从继续。

    他立刻压了眉,半眼也不敢看她,在官家手笔下,嗫喏着小了嗓门。一低头,又发现满室原来纤尘不染,却被自己沾泥带浆的鞋踩得腌臜不堪,慌得再加一层羞赧。当下,喉咙里只能挤出些零星来了:“求钱塘娘子……请钱塘娘子……”

    “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此话一出,nV侍们立时停住笑,讶异地交头接耳。只有随从哽住,进而喜出望外,方觉得魂归魂,魄归魄,长吁了一口大气,急忙俯身道声“叨扰”,就要退到葱茏居外等候。

    堂前传来一句且慢。

    罗裙窸窣,香步慢行,停在他面前:“贵使,王印可否赐我一观。”

    亲王印乃是私印,只做传令信物,本不能轻易予人,随从当她尚有疑虑,便奉上刻有“庄毅”的金铸厚印:“这印可有些分量,怕您玉蔓受不住,请看便是。”

    面前传来一声笑:“又不抢你的,门前等候吧。”

    随从哑然,抬头要为大王辩,却是连口舌也含混了。

    杏林有奇nV,金钗之年做“报归”之舞,一舞动京南。